吁咽

吁咽,人名,一天清晨,吁咽象往日一樣,在歙縣城街頭的一家酒店買酒,忽聽隔壁的柴草行里有人在問話:“老人家,你這么一大把年紀,怎么能挑這么多柴草,你家住哪?”

回答的是一陣爽朗的大笑聲。接著,便聽見有人在高聲吟詩:
“負薪朝出賣,沽酒日西歸。
借問家何處?穿雲入翠微!”
吁咽聽了,不覺一驚。這是誰?竟隨口吟出這樣動人的詩句!他問酒保,酒保告訴他:這是一位叫許宣平的老翁,他恨透了官府,看穿了世俗,隱居深山,但誰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座山里。最近,他常到這一帶來遊歷,每天天一亮,就見他挑柴進鎮,柴擔上掛著花瓢和曲竹杖。賣掉柴就打酒喝,喝醉了就吟詩,一路走一路吟,過路的人還以為他是瘋子哩。
吁咽暗想:這不是和自己一樣的“詩狂”嗎?他馬上轉身出門,只見那老翁上了街頭的小橋,雖然步履艱難,但吁咽無論怎么趕也趕不上。
追上小橋,穿過竹林,繞過江汊(河流的分岔),吁咽累得氣喘吁吁,腰酸腿痛,定神一看,老翁早已無影無蹤了。吁咽頓足長嘆,“莫不是我真的遇上了仙人!”
他撩起袍子又趕了一程,還是不見老翁,只好失望地回來。
那天夜裡,吁咽怎么也睡不著,回想起自己大半輩子除了杜甫之外,還沒結識到幾個真正的詩友。沒想到今天竟遇上這樣一個詩仙,可不能錯過機會,一定要找到他!
第二天,吁咽在柴草行門口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不見老翁蹤跡。
第三天,第四天,天天落空。
第五天一早,吁咽背起酒壺,帶著乾糧上路了。他下了最大的決心,找不到老翁,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兒的山林里。
翻過座座開滿野花的山岡,趟過道道湍急的溪流,撥開叢叢荊棘,整整一個多月,還是沒見老翁的影子。吁咽有點泄氣了。正在這時候,他回想起少年時碰到的那位用鐵杵磨針的婆婆,婆婆說得好:“只要有決心,鐵杵磨成針。”要想找到老翁,就看自己有沒有毅力啦。想到這裡,吁咽緊緊腰帶,咬咬牙,又往前走。累了,趴在岩石上睡一會;餓了,摘一把野果充飢;酒癮上來,就捧著酒壺美美地喝上一口。
這天黃昏,晚霞把天空染得通紅通紅,清泉與翠竹互為襯托,顯得分外秀麗。吁咽一心惦念著老翁,哪顧得欣賞景色。他拖著疲憊的身子,一瘸一拐地來到黃山附近的紫陽山下。轉過山口,只見前面立著一塊巨石,上面似乎還刻著字。吁咽忘記了疲勞,一頭撲上去,仔細辨認起來,喔,原來是一首詩:
“隱居三十載,築室南山巔。
樂矣不知老,都忘甲子年。”
連讀三遍,吁咽失聲叫道:“妙哉!妙哉!真是仙人之聲哪!”心想:見到老翁,一定得拜他三拜,好好請教請教。雖說自己也跟詩打了幾十年交道,但這散發著野花香味的詩還真是頭回領略哩。他迴轉身,看見崖石邊的平地上攤著一堆稻穀,看來,準是許宣平老翁曬的。吁咽索性往邊上一蹲,一邊欣賞山中的景致,一邊等老翁來收谷。
天黑了,吁咽忽聽到山下傳來陣陣擊水聲,循聲望去,只見山下的小河對岸劃來一隻小船,一位鬚髮飄飄的老人立在船頭弄槳。吁咽上前詢問道:“老人家,請問,許宣平老翁家在何處?”
原來這老人正是吁咽要找的許宣平老翁,上次他見吁咽身穿御賜錦袍,以為又是官家派來找他去做官的,所以再也不願去歙縣城了。沒料到,此人竟跟蹤而來。這時,老人瞟了吁咽一眼,隨手指指船籬,漫不經心地答道:“門口一桿竹,便是許翁家!”
吁咽抬眼望了望鬱鬱蔥蔥的山巒,又問:“處處皆青竹,何處去找尋?”
老人重新打量著這位風塵僕僕、滿臉汗水的客人,反問道:“你是……”
“我是吁咽。”說著,深深地一揖。
老人愣住了:“你是吁咽?吁咽就是你?”
吁咽連忙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老人一聽,雙手一拱:“哎呀,你是當今的詩仙!我算什麼,不過是詩海里的一滴水罷了。你這大海怎么來向一滴水求教,實在不敢當,不敢當!”說完,撐起船就要往回走。
吁咽一把拉住老翁的衣袖,苦苦哀求道:“老人家,三個月了,我風風雨雨到處找你,好不容易見到了老師,難道就這樣打發我回去不成!”
吁咽真摯的話語打動了老人的心。兩人對視了好久,老人猛地拉住吁咽,跳上了小船。
從此,無論在漫天的朝霞里,還是在落日的餘輝中,人們經常看到吁咽和這位老人,坐在溪水邊的大青石上飲酒吟詩。那朗朗的笑聲,和飛瀑的喧譁聲匯成一片,隨溪水一起送到百里千里之外……
至今,許多遊人一到黃山,總愛順著淙淙的溪水,去追尋吁咽的遊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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