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燈嚴統

五燈嚴統

《五燈嚴統》,書名。二十五卷。·費隱通容編。收在《萬續藏》第一三九冊、《禪宗全書》第十七、十八冊。作者鑒於《五燈會元續略》偏重曹洞宗語錄的輯錄,為強調“只有曹洞宗屬於青原系,其它宗派均屬南嶽系”的論點,乃編纂此書,以解明禪門五家法燈相承的系譜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五燈嚴統
  • 卷數:二十五卷
  • 作者:費隱通容
  • 朝代:明
背景介紹,相關文獻,

背景介紹

本書前二十卷的內容大致與《五燈會元》相同,敘述過去七佛及西天諸祖、東天諸祖的列傳;第二十一卷至二十五卷,則收錄《五燈會元》之後諸耆宿的列傳,截至南嶽下三十四世報恩通?、青原下三十六世百文明雪等為止,內容多述及機鋒、公案及接引學人的風格,對各禪僧的生平介紹較少。而書中承認天王道悟之存在,將雲門、法眼二宗歸屬於南嶽下,以及認為無明慧經、無異元來等嗣承未詳諸點,一直是禪宗史上爭議的問題。
卷末收有隱元隆琦的《重刊五燈嚴統跋並贊》。此外,另附有編者的《五燈嚴統解惑篇》。

相關文獻

◎附一:藍吉富《五燈嚴統解題》
作者通容,號費隱。清初杭州徑山興聖萬壽禪寺住持,為臨濟宗第三十一代傳人。此書卷二十四有《通容傳》,當系後人所補者。該傳多述其禪風而少敘其生平,並非一般性之傳記。
《五燈嚴統》,顧名思義,可知該書為一禪宗史書之辨明法統者。從書前諸序所述,亦知此書之最主要目的,即為辨明禪宗法統之傍正、是非。茲摘錄書前諸序數段,以見此書主旨。韋成賢《五燈嚴統》序云:
“粵聞宗法之傳,旁門歧路在所必嚴。旁歧一出,不惟冒借遙嗣,成竊玉假雞之謬,(中略)而正宗幾希絕矣。(中略)徑山費和尚,具大手眼。正五燈絕續之■,而集嚴統二十五卷。如首序南嶽,細析天皇。凡一切拈香謬妄者,俱屬彈斥。”
李中梓《五燈嚴統》序云:
“慨自大法垂秋,人心不古。如續略梓行,未免有潦鶴之誤。(中略)且機緣無據,姓氏強摭。亂千秋之統,開萬祀之訛。(中略)矧百痴禪師,以道統為己任,能無蒿目深憂乎?”
李序所謂之“續略”,指明·崇禎年間僧淨柱之《五燈會元續略》(《萬續藏》第一三八冊)。通容以為淨柱之書乃係續《五燈會元》之作。其書間有訛誤,而於統系之安排,則頗為維護自宗祖系。因此,通容之有《五燈嚴統》之撰,幾可謂針對《續略》一書而起。通容撰此書時,似對《續略》一書之淆亂禪宗統系一事,極為不滿。並對禪宗統系之訂定,亦極為嚴格。此從“五燈嚴統凡例”之語可知。茲節錄數條如次,以見其著書用意。
(1)“曹溪下二派,首列南嶽,次紀青原。載在會元,炳若日星。近見續略,所以續會元者。反首青原而次南嶽。豈私尊其所自之祖而顛倒其所續之書乎?”
(2)“永嘉已徹,猶參叩於曹溪。覺范既悟,必受印於真淨。良以師承之不可已也。如薦福古,去雲門百有餘載,而妄稱其嗣。(中略)近世雪嶠信仿其陋轍,亦嗣雲門,是以私意為師承。(中略)吾為此懼。(中略)故以兩家並列於未詳法嗣。”
(3)“傳燈錄紀天皇道悟嗣石頭,誤以龍潭崇信嗣之。致謂雲門法眼二宗出自青原。一時稽核未詳,千古遂成疑案。(中略)茲刻據碑改正,匪敢憑臆也。”
(4)“是編之輯,只收實契真傳,而假符者不與焉。近見五燈續略,以普明用嗣興善廣。殊不知興善未嘗得法於車溪,而普明何由得法於興善乎?(中略)直筆削去,為假竊者懲也。”
(5)“曹洞宗派,考諸世譜,止於青原下十六世天童淨耳。今閱五燈續略,天童淨之後,更載一十八世。俱有機語,不知從何而得。(中略)故削其機語,以嚴佛法之防。”
由上引諸語,自可以窺見此書作者之寫作態度及動機。全書之寫作方法與體例,大體仿自《五燈會元》。起自七佛及西天諸祖、東土諸祖,下迄南嶽、青原二大系,至明末之禪僧為止。內容多述及機鋒、公案及接引學人之風格,對各禪僧之生平介紹較少。是書前二十卷,內容大體抄自《五燈會元》。陳援庵先生頗譏斥之(參見《清初僧諍記》卷一)。
此書既以禪門法統標榜,而其所嚴別者,又未能為當時其他禪宗僧人所接受。故其書刊布後,頗引起宗門之反響。當時著書反駁者,為數不少。因此,作者通容又撰《五燈嚴統解惑篇》以辯駁之,內收《復武林越州諸縉紳書》等數篇短文,《萬續藏》本收之於《五燈嚴統》之後。明末清初之法諍,此處可見一斑。
◎附二:陳垣《清初僧諍記》卷一(摘錄)
《五燈嚴統》二十五卷,費隱容撰,前二十卷悉本《五燈會元》,僅將天皇悟以後各代,及雲門、法眼二宗,《會元》所標為青原下幾世者,改為南嶽下幾世;又將卷六末未詳法嗣,移置卷十六後,而著無明慧經、無異元來等於其中,即謂之嚴統。如此著書,亦太易矣,顧與重刻《會元》一次何異,而乃以“嚴統”二字,排斥他宗,凡例中訑訑之聲,尤距人千里,諍烏得而不起乎!夫天皇、天王之諍,本起於北宋,《釋氏疑年錄》五曾論之。蓋北宋末,五宗惟臨濟、雲門特盛,好事者乃造為雲門亦出南嶽之說,欲以息諍,而不知諍因此而愈熾也。《石門文字禪》二十三《僧寶傳》序,謂“自嘉釣至政和之初,雲門、臨濟兩宗之裔,卓然冠映諸方”;《林間錄》最早載丘玄素偽碑,亦謂“今妄以雲門、臨濟競者,可發一笑”;元豐三年孫覺序《玄沙備廣錄》,謂“近世言禪尤盛,而雲門、臨濟獨傳”;宋徽宗序《續燈錄》亦謂“雲門、臨濟二宗,獨盛於天下”。據此,可見北宋雲門之盛。息諍者欲引雲門歸南嶽,會皇王二字,傳寫偶誤,遂謂有兩天皇,天皇屬青原,天王屬南嶽,而雲門自隨天王屬南嶽矣。《釋氏疑年錄》所謂“其意不在天王,而在雲門之改屬也”。
《俍亭語錄》十三,有祁季超居士來書,謂“天王之誤,實始於張商英,林間錄出大觀元年,誤引玄素碑文,以道悟嗣馬祖。後十七年為宣和六年,僧寶傳成,請侯延慶作序,謂慶曰:“達磨之後,析為二宗,其一為石頭,曹洞、雲門、法眼宗之。”是林間錄之謬,覺范已自悔其非,潛行改正,不宜與商英同條共罰也。”亻+良亭答之曰:“尊見極是。弟非敢苛求覺范,但張無盡無忌憚小人,本不足責,其視雲門、臨濟,一如元釣、熙寧,亦欲分門裂戶。覺范誤信,遂爾墮其術中,一盲眾盲,為可憐憫。大川濟作五燈會元,祖述傳燈,無別為天王道悟者。後一二百年元·至正間翻刻,誤引林間錄作小注,皆自覺范開之。故曰商英不足責,責在覺范,雖侯延慶辨之於卒,罪何補哉!”
季超祁駿佳,亻+良亭淨挺,即徐繼恩,皆三宜盂弟子,其說實先得我心。然謂元·至正間翻刻《五燈會元》,始引《林間錄》作注,則吾見宋·寶釣本《會元》,已有此注,不始於元也。蓋南宋以後,雲門漸衰,曹洞起而代之,葉夢得在紹興中著《避暑錄話》,其卷上言“近歲談禪,唯雲門、臨濟二氏,及洞山道楷出,為雲門、臨濟而不至者,皆翻然舍而從之,故今為洞山者幾十之三。”又紹定二年呂瀟序《天童淨語錄》云:“五家宗派中,曹洞則機關不露,臨濟則棒喝分明,(中略)作用弗同,要之殊途一致。”又元·大德四年陳晟序《雲外岫語錄》雲“禪有五派,今行於四方者,曰臨濟,曰曹洞,然學禪者多宗臨濟,而曹洞為孤宗。”據此,知宋末元初,與臨濟並稱者為曹洞,非雲門,與北宋時異。故濟雲之諍,遂移為濟洞之諍也。
至明兩宗並微,晚而復振,撰燈錄者紛起。《嚴統》之病,在過信《林間錄》及x謬不堪之《佛祖通載》。丘碑之偽,辨者已眾,《通載》之謬,言者尚希,《嚴統》以《通載》為曾頒入藏之書,篤信而不加別擇,遂有此失。然當時之諍,不盡在天皇之改屬,而在列無明慧經於未詳法嗣,及謂湛然圓澄來源無據,大傷洞上之心。洞上顯學,莫覺浪盛、三宜盂若,盛為無明之孫,盂為湛然之子,因此二家遂為原告,費隱為被告,而掀起禪宗史上所謂甲乙兩宗大哄矣。甲乙者,順治十一、二年甲午、乙未也。於時奔走作調人者,有箬庵問、繼起儲;加入戰團者,有遠門柱、百愚斯;旁觀者,居士則有黃梨洲,緇流則有蜀益旭。柱著《摘欺說》,斯著《辟謬說》,今從略。
宗統編年》順治十一年條,載箬庵問與繼起儲書雲“自鼻祖西來,六傳至大鑒,宗雖列五,派實兩枝,藥山得悟於馬祖,而仍嗣石頭,太陽寄託於浮山,而代付投子,兩枝何嘗非一派也。宗教分河飲水,尚謂泥於文字語言,豈同為的骨兒孫,幾欲操戈對壘,寧不為識者痛哭嗤笑乎!徑山嚴統,有當嚴不嚴之弊,遂開不當嚴而嚴之釁,天皇、天王,其說已久,闕疑成信,著書立言之慎,固應如是。會元以南嶽、青原,俱稱大鑒第一世,足見古人之公。壽昌、雲門,不忝為曹洞中興之祖,有統系,無統系,而洞宗的旨,敢不尊崇。東苑隱德深潛,得棲霞而大闡,車溪一段公案,去世不遠,見聞當有公評,是是非非,法門關係,寧免紛爭。獨至藉力有司,世諦流布,此實下策,不得不為洞上諸公扼腕。棲霞、顯聖,久系相知,徑山復同法嫡血,自無坐視之理。昨至吳門,審知專遣座元,往還兩間,周旋微密,在今之世,寧復有秉為法無私之公,如吾老侄禪師者乎!敬為前佛後佛,額手稱慶。”
徑山指費隱,壽昌指無明,雲門指湛然,東苑指晦台元鏡,棲霞指覺浪,顯聖指三宜。吾嘗謂稱僧應稱其名號,不稱其所住院,蓋寺院所同也,名號所獨也。車溪公案,見《嚴統》凡例,亦攻擊洞上石雨方者。繼起儲復費隱書雲“儲頻見諸方聚訟盈庭,紛紜溢路,未嘗不寢食仿徨,撫髀浩嘆。蓋法門至今,譬之尢+王羸久病之夫,若更投以攻擊之劑,則元氣頓盡,亡可立待,焉能冀其浸昌浸隆乎!此二十年痛心疾首,欲使天下鹹歸無競之風,盡坐柔和之室,吾祖之道,久而愈光,雖赴湯蹈刃,亦所不辭。承紳士殷勤致懇,謂兩家所信諒者,惟儲一人,故不自揣,越俎而治,得邀佛祖之靈,俾法門不致瓦裂,則彼此幸甚。”結果卒將《嚴統》毀版,諍始寢。事後繼起與姜伯璜書,言“兩宗角立,老僧與南澗和尚不惜性命以成彼此之好,何心哉?彼時即對天界浪兄、愚庵三兄曰:雲門、法眼歸青原,無減於南嶽;歸南嶽,何損於青原。吾輩爭之,盡成戲論。”當時濟上往來書翰,悉以俗諦相稱,如侄禪師、孫禪師之類,與洞上人相稱則不然,以洞上世系有爭論,兩宗輩數不易比擬也。故此書兄覺浪、兄三宜,而箬庵與繼起書,則稱老侄,亦宗門掌故之有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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