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她

不幸的她

《不幸的她》是張愛玲編著的言情小說。主要講述了一對少女時代的密友,長大以後,一個為反抗母親為她訂的婚姻而漂泊四方,一個自由戀愛結婚後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十年後,兩人相見,一星期後,“不幸的她”悄然離去。因“不忍看了你的快樂,更形成我的淒清!”《不幸的她》中,明顯地投影著母親的形象,而倔強地堅持獨自咀嚼“淒清”的“她”又正是作者的自畫像。

《不幸的她》描述的是女性的悲劇生命歷程,《牛》是控訴男性強權對女性的壓迫和凌辱,而《霸王別姬》則是女性對自身男性附庸地位的自省。從這三篇張愛玲的少作我們可以清楚地發現張愛玲小說女性意識逐漸增強的過程。《不幸的她》中"她"還沒有清晰的女性性別特徵,"她"只是一個簡單而又模糊的符號,小說對"她"的抒寫充其量代表了張愛玲女性意識的偶露崢嶸。面對悲劇性的命運,"她"只能逃離,在漂泊中度過自己的餘生。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不幸的她》
  • 作者:張愛玲
  • 類型:言情
  • 連載狀態:完本
  • 出版日期: 2008-08-21
內容簡介,創作背景,作品鑑賞,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秋天的晴空,展開一片清艷的藍色,清淨了雲翳,在長天的盡處,綿延著無邊的碧水。那起伏的海潮,好像美人的柔胸在藍網中呼吸一般,摩盪出洪大而溫柔的波聲。幾隻潔白的海鷗,活潑地在水面上飛翔。在這壯麗的風景中,有一隻小船慢慢的棹而來:船中坐著兩個活潑的女孩子,她們才十歲光景,袒著胸,穿著緊緊的小游泳衣 服,赤著四條粉腿,又常放在船沿上,讓浪花來吻她們的腳。像這樣大膽的舉動,她倆一點也不怕,只緊緊的抱著,偎著,談笑著,遊戲著,她倆的眼珠中流露出生命的天真的誠摯的愛的光來。
她倆就住在海濱,是M國小的一對親密的同學。這兩朵含苞的花是差不多浸在蔚藍的水中生長的。今天,恐怕是個假期,所以劃到海心遊樂的吧!雍姊!你快看這絲海草,不是像你那管草哨子一樣嗎?拾它起來,我吹給聽!”她一面說,一面彎轉了腰,伏在船沿上去把手探到水裡。雍姊忙著擋她,“仔細點!跌下去不是玩的。你不看見浪很大嗎?”她不言語了,只緊靠在雍姊的懷裡,顯出依 傍的神氣。
夜暮漸漸罩下來,那一抹奇妙的紅霞,照耀提海上金波似的。在那照徹海底的光明中,她倆唱著柔美的歌兒,慢慢地搖回家去。暮色漸漸黯淡了,漸漸消失了她倆的影子。
五年之後,雍的愛友的父親死了,她母親帶她到上海去依靠她的姨母,她倆就在熱烈的依戀中流淚離別了。在繁華的生活中又過了幾年,她漸漸的大了,像一朵盛開的玫瑰一樣。她在高中畢了業,過著奢華的生活。城市的繁榮,使她腦中的雍姊,和海中的游泳,漸漸的模糊了。
她二十一歲,她母親已經衰老,忽然昏悖地將她許聘給一個紈侉子弟!她燒起憤怒煩恨的心曲,毅然的拒絕她,並且怒氣沖沖的數說了她一頓,把母親氣得暈了過去。她是一個孤傲自由的人,所以她要求自立——打破腐敗的積習——她要維持一生的快樂,只能咬緊了牙齒,忍住了淚痕,悄悄地離開了她的母親。
飄泊了幾年,由故友口中知道母親死了。在彷徨中,忽然接到了童時伴侶雍姊的訊息,惹她流了許多感激、傷心、欣喜的眼淚。雍姊師範學校畢業後,在商界服務了幾年,便和一個舊友結了婚,現在已有了一個美麗活潑的女孩子,正和她十年前一樣,在海濱度著快樂的生活。幾度通信後,雍姊明嘹了她的環境,便邀她來暫住。她想了一下,就寫信去答允了。
張愛玲張愛玲
她急急的乘船回來,見著了兒時的故鄉,天光海色,心裡蘊蓄已久的悲愁喜樂,都湧上來。一陣辛酸,溶化在熱淚里,流了出來。和雍姊別久了,初見時竟不知是悲是喜。雍姊倒依然是那種鎮靜柔和的態度,只略憔悴些“你真瘦了!”這是雍姊的低語。她心裡突突地跳著,瞧見雍姊的丈夫和女兒的和藹的招待,總覺怔怔忡忡的難過。一星期過去,她忽然秘密地走了。留著了個紙條給雍姊寫著:“我不忍看了你的快樂,更形成我的淒清!
別了!人生聚散,本是常事,無論怎樣,我們總有藏著淚珠撒手的一日!”她坐在船頭上望著那藍天和碧海,呆呆地出神。波濤中映出她的破碎的身影——啊!清瘦的——她長吁了一聲!“一切和十年前一樣——人卻兩的!雍姊,她是依舊!我呢?怎么改得這樣快!——只有我不幸!”暮色漸濃了,新月微微的升在空中。她只是細細的在腦中尋繹她童年的快樂,她耳邊仿佛還繚繞著那從前的歌聲呢!

創作背景

聖瑪利亞女校時的張愛玲是個憂鬱的少女。那時,她很少回父親和繼母的家。偶爾回去,看到和自己處境完全一樣,但卻無處可逃的弟弟受到虐待,會同情得哭起來。遭到繼母的嘲笑,無處述說的張愛玲,在鏡子中面對自己哭泣的臉,咬著牙發誓“有一天我要報仇。”
張愛玲張愛玲
沒有母親的“父親的房間裡永遠是下午,在那裡坐久了便覺得沉下去,沉下去。”即使張愛玲從這充滿“鴉片的雲霧”的房間逃出去,寄住在學校,也無法逃出繼母的陰影。
有一個時期在繼母統治下生活著,揀她穿剩的衣服穿,永遠不能忘記一件黯紅的薄棉袍,碎牛肉的顏色,穿不完地穿著,就像渾身都生了凍瘡;冬天已經過去了,還留著凍瘡的疤―――是那樣的憎惡與羞恥。張愛玲在學校最快樂的事,大約便是自己的文才得以發揮並受到好評。

作品鑑賞

要考察張愛玲的女性意識,就必須從她的小說處女作《不幸的她》說起。《不幸的她》作為張愛玲迄今為止所發現的第一篇小說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張愛玲在小說中呈現女性意識的開端。在這部小說中,“她”原來和她的“雍姐”一樣是個活潑的女孩子,生命極為美麗,“眼珠中流露出生命的天真的誠摯的愛的光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長大,“她二十一歲,她母親已經衰老,忽然昏悖地將她許聘給一個紈絝子弟!”
從此“她”開始走向漂泊,只能“細細的在腦中尋繹她童年的快樂”。這篇於1932年發表在上海聖瑪利亞女校年刊《鳳藻》第12期上的僅一千四百多字的小說雖然還很稚嫩,但是足以讓我們感覺到張愛玲女性一直的最初現。在這篇小說中,張愛玲運用跳躍式的敘事策略,簡單而又深刻地展現了女性生命的歷程,而這樣的歷程恰恰就是女性純潔美好生命被毀滅的過程。“她”在孩童年代擁有快樂和幸福,一旦邁入成年便開始成為犧牲品,要被母親許聘給紈絝子弟。為了自由,為了“打破腐敗的積習”,“她”離開了母親,而離開母親的結果便是沒有了“奢華的生活”,只能漂泊。在這裡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張愛玲對女性獨立自主的追求,雖然這樣的追求還是建立在女性反抗“腐敗的積習”的基礎上的,還僅僅是女性對婚姻自由的渴望,還沒有深入到女性生存世界的根本,但它畢竟張愛玲在其小說中首次流露出女性對自我的關注,因而這種流露完全可以說是張愛玲小說女性意識的起點。
張愛玲張愛玲
如果說《不幸的她》還僅僅是張愛玲小說女性意識的起點的話,那么這樣的起點自然是那么的不成熟。在《不幸的她》中,作者還僅僅把導致女性的悲劇性生命歷程的原因歸結於“腐敗的積習”,歸結於母親由於衰老而變得“昏悖”。這種對女性悲劇性命運根源的發掘在很大程度上是模糊的,是可以克服和諒解的。並且,作者在這裡只是把女性的悲劇性生命歷程作為新生生命成長必然要遭受曲折、痛苦來對待,除了“她”的女性身份以外,“她”的女性特徵並不明顯。因此,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不幸的她》僅僅是張愛玲小說女性意識不自覺的流露。
《不幸的她》描述的是女性的悲劇生命歷程,《牛》是控訴男性強權對女性的壓迫和凌辱,而《霸王別姬》則是女性對自身男性附庸地位的自省。從這三篇張愛玲的少作我們可以清楚地發現張愛玲小說女性意識逐漸增強的過程。《不幸的她》中“她”還沒有清晰的女性性別特徵,“她”只是一個簡單而又模糊的符號,小說對“她”的抒寫充其量代表了張愛玲女性意識的偶露崢嶸。面對悲劇性的命運,“她”只能逃離,在漂泊中度過自己的餘生。
到了《牛》,祿興娘子有了反抗男性強權的意識和勇氣,開始向男性權威發出挑戰,小說的女性意識由原來的模糊逐漸變得清晰。但是,祿興娘子反抗的結果是當祿興死後“她覺得她一生中遇到的可戀的東西都長了翅膀在涼潤的晚風中漸漸地飛去”。女性對男性強權的反抗因為女性依附男性的根深蒂固而宣告失敗。再到《霸王姬》,女性對自我生命的關注視角由對男性權威的控訴和依附又轉向了對女性自身存在形態的反思,女性開始感覺到由於依附男性所帶來的女性自身話語甚至是價值的喪失,為了顯示自己的存在,女性在反思的基礎上有了行動的抉擇,即走向自我毀滅。可以說,從女性的符號化到女性的被動性再到女性的主動選擇,張愛玲在她的三篇少作中完成了女性意識的化,即由原來的不自覺逐漸轉向自覺,由原來的從人的生存世界大背景來表現女性悲劇性命運轉向從兩性關係的角度來發掘女性悲劇命運的根源,並且上升為女性的自覺行動。
但是,女性用自我毀滅來證明自我存在的行為固然代表了女性獨立意識的絕對顯現,也代表了女性主體意識的完全形成,但是生命畢竟是最可貴的,沒有了生命人的一切都無從說起。因此《霸王別姬》中虞姬的勇氣也正好說明了女性的幼稚和脆弱,或者說是女性主體意識的孱弱。對於作家張愛玲來說,《不幸的她》、《牛》、《霸王別姬》也僅僅體現了她的女性意識的興起,卻沒有完全達到成熟的地步。

作者簡介

張愛玲,現代文學史上重要作家,生於上海,原籍河北豐潤。1920年9月30生於上海,1995年離去於美國洛杉磯,當時身邊沒有一個人,恰逢中國的團圓節日:“中秋節”。說張愛玲是中國文學史上的一個“異數”當不為過。文字在她的筆下,才真正的有了生命,直鑽進你的心裡去。
喜歡張愛玲的人對她的書真是喜歡,閱讀的本身就能給讀書的人莫大的快感。閱讀的快樂只有在她那裡才可以得到,至少對我是這樣。讀別的書你或許能知道道理,了解知識,得到震撼,但是只有讀張愛玲的文章你才是快樂的。即便是有點悲劇意味的《十八春》依然如此!張愛玲是世俗的,但是世俗的如此精緻卻除此之外別無第二人可以相比。讀她的作品你會發現她對人生的樂趣的觀照真是絕妙!
張愛玲張愛玲
張愛玲最有名的一本集子取名叫《傳奇》其實用傳奇來形容張愛玲的一生是最恰當不過了。張愛玲有顯赫的家世,但是到她這一代已經是最後的絕響了,張愛玲的童年是不快樂的父母離婚,父親一度又揚言要殺死她,而她逃出父親的家去母親那裡,母親不久就又去了英國,她本來考上了倫敦大學,卻因為趕上了太平洋戰爭,只得去讀香港大學,要畢業了,香港又淪陷,只得回到上海來。她與胡蘭成的婚姻也是一個大的不幸。本來在文壇成名是件好事,可是這在解放後居然成了罪狀,最後只得遠走它鄉!張愛玲的性格中聚集了一大堆矛盾:她是一個善於將藝術生活化,生活藝術化的享樂主義者,又是一個對生活充滿悲劇感的人;她是名門之後,貴府小姐,卻驕傲的宣稱自己是一個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悲天憐人,時時洞見。芸芸眾生“可笑”背後的“可憐”,但實際生活中卻顯得冷漠寡情;她通達人情世故,但她自己無論待人穿衣均是我行我素,獨標孤高。
她在文章里同讀者拉家常,但卻始終保持著距離,不讓外人窺測她的內心;她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大紅大紫,一時無二,然而幾十年後,她在美國又深居淺出,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以至有人說:“只有張愛玲才可以同時承受燦爛奪目的喧鬧與極度的孤寂。”
張愛玲張愛玲
現代女作家有以機智聰慧見長者,有以抒發情感著稱者,但是能將才與情打成一片,在作品中既深深進入有保持超脫的,張愛玲之外再無第二人。張愛玲既寫純文藝作品,也寫言情小說,《金鎖記》《秧歌》等令行家擊節稱賞,《十八春》則能讓讀者大眾如醉如痴,這樣身跨兩界,亦雅亦俗的作家,一時無二;她受的是西洋學堂的教育,但她卻鐘情於中國小說藝術,在創作中自覺師承《紅樓夢》、《金瓶梅》的傳統,新文學作家中,走這條路子的人少而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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