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太陽(人物通訊)

三個太陽(人物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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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太陽》是作家黃傳會寫的一篇人物通訊。(被收錄進蘇教版語文教科書七年級下冊第十九課)文中描寫的主人公就是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女畫家陳雅丹。赴南極中國長城站,創作壁畫“三個太陽”留在南極 ,她是中國第一位赴南極寫生進行藝術活動的畫家,經過努力來到南極,為中國南極長城站建設出力並為之作畫立傳的經過。

文章構思巧妙,線索清晰。在組材時,沒有逐年逐月地悉數照錄女畫家生活的全過程,而是抓住那些最能表現中國婦女的堅強意志和高尚品質,中國科學工作者的獻身精神和民族氣概的事例。以女畫家的切身感受這一強烈感情為線索,將南極戰鬥生活中的一幕幕特寫鏡頭組合有序地展現在觀眾面前。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三個太陽
  • 創作年代:現代
  • 文學體裁:人物通訊
  • 作者:黃傳會
作品原文,作品賞析,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三個太陽
投下一個漂流瓶
載著中國第三次南極考察隊的“極地號”科學考察船,中途在離開智利的瓦爾帕萊港時,遇到八級風浪。小山似的浪頭不停地翻湧而來,在船的周圍激起一片片白色浪花。
神了!她不暈船,像個老水手一樣,一點都不暈,還常常跑到甲板,看那驚心動魄的浪。長著一張娃娃臉,又留著披肩發,看樣子超不過30歲,其實她的45歲生日都快到了。船員們喜歡她熱情、直爽又有些執著的性格,喜歡她找她畫像、聊天。
“畫家,你怎么起了這么個名字?陳雅丹,聽起來象‘鴨蛋’,又象創造人類的‘亞當’。
“什麼呀?”她說:“雅丹,在維吾爾語裡是乾燥地區一種風蝕地貌的名稱。這種種地貌,在我國新疆的羅布泊地區最多。”
船越往南行,風越硬,心越躁動不安。她老在問自己:我是去南極嗎?真是去南極嗎?
呵,南極!遙遠的神秘的令人嚮往的南極!
兩年前的一個晚上,她被電視上映出的我國首次科考隊員踏上南極喬治王島、在亘古荒原上升起五星紅旗的情景深深地吸引住了。那些日子她變成了南極迷,到處收集有關南極的資料,不斷了解長城站的建設情況。不久,她便宣布:我要去南極體驗生活、畫畫!
去南極,行嗎?人們懷疑。
那天,她走進了國家南極考察委員會辦公室,急匆匆地問:“我給你們定的報告批了嗎?我是中央工藝美院的教師陳雅丹。”
“喔,你就是陳雅丹!”辦公室主任郭琨告訴她,報告收到了,她的精神令人欽佩,只是由於現在各科研部門要去南極的人太多,長城站剛建不久,還接待不了那么些人員。另外,經費也是個問題……
她急了,擺了一條條理由,為什麼男同志可以去女同志就不能去;為什麼搞科研的可以去,搞藝術的就不能去……,但,都被駁回了。
但她沒有死心,一有時間,就往南極辦跑。軟纏硬磨百般要求。上帝被感動了,南極辦決定為她爭取一個名額,但是,去時從北京經東京經聖地亞哥瓦爾帕萊索港的飛機票,必須由她自已籌資。
能去就喜出望外了,錢是小事。但得問問:“這要多少錢?”“大約7000元人民幣吧。”
她的心咯噔一下。她和丈夫算了算家裡的存款,差遠了;當然,還可以向親戚朋友借一些;對了,系裡答應可以幫助解決部分;再不夠只好賣畫了,家裡還有幾張藏畫……
幾經周折,她終於成了我國第三次赴南極考察隊的一名"編外”隊員。
早晨,,風浪小了些。海面上浮著的冰山,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殷殷藍光,猶如一座座水上宮殿.南極離得越來越近了.她拿著一個用蠟封嚴瓶口的青島啤酒瓶,興沖沖跑到右舷.瓶子裡放著她寫的一張字條:"1986年‘12月23日於德雷克海峽投此漂流瓶。是誰能拾到它?也許是10年、20年、100年、1000年之後;也許是你是一個白人、一個黑人?也許你也是一個中國人?
不論相隔多久,不論你是誰,我相信人類之愛可以超越時間和空間,把我們緊緊相連。
我是到南極中國長城站的第一位中國畫家;也是去那裡的少數女性之一。現在正隨中國第三次南極考察隊乘“極地號”考察船前往喬治王島
親愛的朋友,衷心地祝願你幸福、如意!
她沉思了片刻,便奮力將瓶朝海上投去。
終於踏上了喬治島的雪原
1986年12月28日上午九時正,“極地號”駛進了喬治王島的民防灣。
呵,這就是南極!茫茫雪原組成一個純潔、寧靜的世界;萬年冰山仿佛凝固著這亘古不變的天地;成群結隊的企鵝步履蹣跚地朝你走來,用真摯的眼神望著你;而調皮的雪燕,從空中俯衝而下,在你的帽子上輕輕一啄,又飛走了……
她站在那裡遲遲不敢邁步。後來,她踮著腳尖輕輕地走著,只覺得每一腳踩下去,腿都在微微發顫。
中午,剛吃過飯,還來不及休息,聽人說修碼頭需要人,好些人都去了,她也跟去。往廢汽油桶里澆灌混凝土,這是個費力活兒,人們勸她算了。她找了把鐵鍬,默默地幫助鏟鵝卵石。氣溫零下10度,這還是南極的夏天呢。風真硬,吹在臉上麻辣辣的。一天下來,覺得臉上象脫了層皮。
奮戰了11個小時,已經是深夜12點。不過這裡沒黑夜,天空只不過微微暗些罷了。在回宿舍的路上,她覺得十分興奮,一點睡意都沒有。
接著,連續七天,她一直戰鬥在緊張而又繁忙的建設工地上。大家老勸說:“畫家,這裡幹活兒缺不了你一個人,快去畫你的畫吧!”她笑笑,沒走,覺得自己一下子便融進了這個集體之中。但,她沒忘記自己的使命,她用畫家那獨特的目光注視著身旁的這些“南極人”。
郭琨,考察隊隊長,曾三次來南極考察。那是前些年的事了,他到國外參加南極會議時,主持人宣布沒在南極建站的國家沒有表決權,郭琨的民族自尊心受到強烈的刺激。為了籌建長城站,他嘔心瀝血,長城站落成時,這位作風凌厲的男子漢也流淚了。別看他沉默寡言,心裡卻裹著一團火。前天,他在工地上對大家說:“我們這裡雖然只有一名畫家,但我們大家都應該是畫家,每人添一筆,把長城站畫得更美麗!”
國小港,測繪工程師,站里的英語翻譯。幹活兒時哪兒活累去哪兒,開車、修艇、駕駛雪上摩托,什麼都會,大伙兒開玩笑說:“給他一架飛機他都敢拆。”他太累了,眼皮老有些浮腫,好幾次端起飯碗卻睡著了。”
廖清波,地球物理研究生,典型的80年代青年。風再大,每天四次(包括深夜12點)到後山觀測所取數據,夠辛苦的。不過他老是樂呵呵的,有時間,還要扭動身子,來一段“迪斯科”。李果,開駁船又兼長城站郵局“局長”。那天,他悄悄找到她,說:“畫家,今天是我兒子生日,求你幫我畫張畫,就畫我現在這種鬍子拉碴模樣,兒子才一歲還不懂事,等他長大了,我把這張畫送給他,告訴他:“你爸爸曾經在南極戰鬥過。”
這些“南極人”,這些身上凝聚著南極精神的“南極人”!
她的心底老有一種東西在撞擊著,衝動著。
夜裡,整理完好幾張速寫剛躺下,便聽見窗外傳來一陣陣風的呼嘯聲,不一會兒,呼嘯聲仿佛變成千萬隻野獸的怒吼。“來暴風雪了!”她的腦子閃過這個念頭,往窗外一看,只見值班的同志還在緊張卸貨。她從床上跳下,猛地撲向門外。
海上巨浪翻滾,空中雪粒橫飛,整個喬治王島已經變成混沌一片。他們抬著器材,建築材料,穿梭似地飛跑著……
暴虐的狂風象是一頭妖怪,咬牙切齒,要把長城站、要把喬治島撕碎、吞噬。
他們已結合成一個堅實的整體,用自已的身軀,用自已的毅力,在與死神搏鬥……風暴過去了。
她覺得如同經歷了一場戰爭,內衣全被汗水濕透,而外衣又凍得象堅硬的鎧甲。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而腿象灌滿了鉛似的沉重。她望著夜空,夜空又變得象原來那樣的明淨。頭頂上掛著一顆星星,只有一顆,閃著瑩瑩藍光。我象這顆星嗎?她在心裡問自已,跨越1.7萬公里的距離,一個女人,硬是闖進了這塊本該屬於男子漢的領地……
藍瑩瑩的星也在望著她。
站在長城站後山上
晚飯後從企鵝島寫生回來,她走進餐廳,不禁一愣:餐桌上擺著豐盛的酒菜,象是要舉行宴會。大家剛坐定,郭琨拿著一瓶茅台酒進來,笑著說:“我們勝利完成了卸貨任務,今天,又恰逢兩位同志的生日,其中包括畫家陳雅丹的生日,大家一塊慶祝一下。”
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她自已都忘記了。熱血忽地湧上心頭,臉頰浮起兩片紅暈。郭琨端著酒杯走到她面前,“畫家,祝賀你生日愉快!你應該感到驕傲和自豪,在中國的所有畫家中,在南極過生日,你是第一位!”
考察隊員紛紛走到她的面前,頻頻舉杯祝賀。
她緊緊地抿住嘴唇,努力克制著,不讓淚水流出來。是太激動了,還是因為剛剛喝下一小杯茅台酒?渾身好象有一種燥熱感。飯後,她慢慢朝後山走去,想讓自已翻騰的心潮平靜一些。
潔白而又柔軟的積雪,沿著45度斜坡緩緩向上鋪展。每踩下一腳,便出現一個深深的雪窩。慢慢地一條清晰的、歪歪扭扭的足跡,由山腳延伸到山頂。
任憑冷硬的風吹吹拂著頭髮,她象雕塑一般佇立在山頂。四周一層層雪浪好似大海奔騰不停的波濤;一座座山丘猶如晶瑩剔透的龍宮寶殿;一條條雪牆就象是翩躚起舞的銀龍。再遠處便是紫霧飄繞的海了。她兩眼一眨不眨,久久地凝望著這種萬古不變的永恆……
她在山頂上佇立良久。
下山時發現小山包上有間紅色小觀測所,她上前趴在窗戶一看,驀地,儀器箱上一行“地球物理所”字樣映入眼帘。她激動得差點喊起來。這是父親工作和領導過的所,他們也派人來了!父親說過,那年九死一生從羅布泊出來,幾位同伴曾約好,將來一定要爭取去南極洲考察。可是願望未能實現。作為一名地球物理學家,父親為沒去過南極感到遺憾。現在好了,我們具備了這種條件,我國已經正式加入了南極條約,並在南極建立了科學考察站。如果父親還活著,他會來南極嗎?  “會來的,一定會來的!”好象是山,好象是海,在這樣回答……
留下三個太陽
臉曬黑了,大家笑她象非洲人,手凍了,手背上布滿了許多血口子,她仍然忙個不停,一天到晚畫著。
昨天到瑪瑙灘收集素材,不小心摔了一跤,倒在一灘雪水裡,身上的防寒服全濕透了。今早起床,頭有些暈,腰也疼,但一想到自已在南極的時間不多了,又馬上來了精神。
順著碼頭邊那條小公路,她來到油罐山上。
8個桔紅色的大油罐連成一條線,顯得十分氣派。前幾天,為了把這些寵然大物從船上卸下又弄到小山上,頗折騰了一番。
站在這裡,長城站全貌盡收眼底,她為找到這個最佳角度而高興。
她把一張兩開白紙釘在畫板上,又把畫板擺在雪地上,坐著畫了一會兒,覺得不得勁兒便雙腿跪在地上畫。
沒有風,乾冷乾冷地。她不得不畫幾筆、停一停,用嘴裡的熱氣呵呵凍得麻木的手。麻煩的是擠出的顏料也結出冰渣子,她又得用熱氣呵呵蘸著顏料的畫筆。
她畫得很慢,一號房、二號房、發電房、奠基石、國旗……
每畫一樣,腦子裡都要閃現出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心裡都要引起一陣激動。
從上午9時到下3時,這張長城站全貌寫生終於完成。放下畫筆,她才發一膝蓋全濕了,兩腿連站都站不穩了。
快要走了,大家都說:“畫家,給長城站留一幅畫,作個紀念吧!”
她爽快地答應了,開始進入構思。然而一天過去了,兩天、三天過去了,她連一張草圖都沒勾勒出來。她曾經創作過上百張作品,但是眼前卻找不到恰當的構圖、適合的語言來表現南極。她斜靠在床上,緊蹙著眉頭木然地望著天花板,忽地,又起來,在屋裡來回踱著步子,不安、躁動,帶著幾分痛苦。
從宿舍里走出來,她重新審視著身旁一個個熟悉而陌生的“南極人”,竭力尋找和理解凝聚在他們身上的那種民族膽略和氣概,那種南極精神!
她踏著茫茫雪原,來到西海岸旁。夕陽快要落下,淡淡的餘輝緩緩地落在千年冰川,莽莽古海上。她思索著,南極,什麼是你的真諦?
喔,她又想起那位贈給自已“雅丹”名字、為了事業、為了祖國、不畏艱難險阻、連什麼都可以拋棄的老知識分子的父親。
一幅壁畫終於誕生了!這是人類贈給南極的第一幅壁畫嗎?對長城站來說是這樣。
簡潔明快而又協調的色彩,原始粗獷又帶誇張抽象的線條,藉助於高度概括的裝飾手法,將人與自然巧妙地融為一體。特別令人注目的是,在壁畫上方和左角、右角,畫著三個太陽,一個白色、一個淡綠色、一個桔紅色。
考察隊員們站在這幅沒有名字但似乎應該取名為《三個太陽》的壁畫前議論著:
“嗬,三個太陽!一個代表早晨、一個代表中午、一個代表下午,是不是,畫家?”
“畫家,你的心地太善良了,你一定覺得我們在南極太冷了,所以多畫了兩個太陽。”
“什麼呀?畫家這幅畫是專門為我畫的,三個太陽一個是我,一個是我愛人,還有一個是我兒子,哈哈……
“嗨,人家畫家的畫,已經過藝術概括,太陽一種象徵,象徵著生命、象徵著和平。”
她站在一旁,不說話,光是笑,藝術不是都是解釋的,對嗎?
1987年2月3日,她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南極。當智利空軍“大力神”號運輸機直插天空時,她將臉緊緊地貼在舷窗上,再一次俯瞰南極大地。呵,又是茫茫雪原,又是萬年冰山……她在心底動情地呼喊著:南極!南極!南極!!!

作品賞析

這是一篇人物通訊。女畫家(陳雅丹)。經過努力來到南極,戰勝了生理和自然條件造成的種種困難,為中國南極長城站建設出力並為之作畫立傳的經過。表現南極考察隊員為祖國、為事業艱苦卓絕奮鬥的情景。
“投下一個漂流瓶”寫女畫家爭取去南極的經過及願望實現後途中投放漂流瓶的激動心情。這是文章的起始,故事的引子。這一部分著重寫了風浪中女畫家投放漂流瓶的場面,表現了女畫家對去南極的投下一個漂流瓶無比激動、自豪和對人類的熱愛。
“終於踏上了喬治島的雪原”寫女畫家在南極的緊張工作和生活,寫她對南極、對風暴以及對南極人的觀察和感受。這部分著重寫女畫家與風暴搏鬥的場面,由周圍的南極人寫到女畫家,展現了一個堅強女性的精神風貌,在她身上也體現了南極精神。
“站在長城站的後山上”寫女畫家在長城站過生日和她在長城站的後山上的所見所思所感。這是故事的又一個進程,為全文推向高潮蓄勢。
“留下三個太陽”寫女畫家為南極站精心製作了一幅壁畫,畫中的三個太陽給考察隊員們留下了藝術想像的寬廣空間,最後女畫家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南極。
全文以時間為序,結合運用了回憶,展現了女畫家赴南極體驗生活的全過程,通過女畫家的切身感受將南極戰鬥生活中的一幕幕特寫鏡頭組合有序地展現在讀者面前。表現了中國科學工作者的獻身精神和民族氣概。

作者簡介

黃傳會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海軍政治部創作室副主任,一級作家,原籍浙江省蒼南縣,1949年9月出生。著有長篇報告文學《中國一個縣》、《首例農民告縣長始末》;小說集《婚約》、《本島無故事》;電影《天涯並不遙遠》;電視劇《兩個姑娘兩個兵》。曾獲“莊重文文學獎”、“《當代》文學獎”、“中國報告文學獎”、“五個一工程獎”。
黃傳會黃傳會
主要從事報告文學創作,由於《希望工程紀實》、《中國山材教師》、《憂患八千萬》這三部作品,都和貧困軍反貧困題材有關,被朋友戲稱為“反貧困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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