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師》(壹)

《降頭師》(壹)

他任性,霸道,身世成謎;他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可以掌控生死,卻無法逃脫命運的輪迴,孤獨的遊蕩在都市角落中。

恐怖的絲羅瓶;鬼影憧憧的山間別墅;悽美血腥的愛情花……

別樣的恐懼,令你欲罷不能;匪夷所思的故事,給你非一般的驚悚體驗!

降頭師,一個城市中被人漸漸遺忘的傳奇,正從黑暗中向你一步步走來…

基本介紹

  • 書名:《降頭師》(壹)
  • 作者:徐旑夢
  • ISBN:10位[7802254205]13位[9787802254206]
  •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書籍信息,內容簡介,目錄,

書籍信息

作者:徐旑夢
ISBN:10位[7802254205]13位[9787802254206]
出版日期:2008-1-1
定價:¥25.00元

內容簡介

恐怖的絲羅瓶,鬼影憧憧的山間別墅,悽美血腥的愛情花……城市中漸漸被人遺忘的傳奇,正從黑暗中一步步向你走來!本書是一本推理小說,別樣的恐懼,匪夷所思的故事,華麗的文筆,縝密的推理,給你非一般的驚悚體驗!很值得大家去看看!!

目錄

楔子
第一部深夜微笑的人頭
序章
第二部猛鬼樓
序章
第三部前往黃泉的燈魂
序章
第四部愛情花
序章
第五部惡靈谷
序章
內容選載
楔子
屋外狂風大作,雷電交加,暴雨拍打著窗戶,發出恐怖的“噼啪”聲,就像院子裡聚集著無數隻惡鬼,企圖破門而入!
少年跌跌撞撞的穿過黑暗的走廊,閃電照亮了他蒼白的臉,衣襟上滿是鮮血,他摔倒在房門前,手腳並用的爬進房裡:“媽媽!媽媽!……”
跪在床上的女人用手捂著胸口,發出了一陣陣嘔吐聲,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伴隨著黑紅色的血液從喉嚨里噴涌而出,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少年,她那隻血淋淋的手無助的伸向他,似乎在尋求救助。少年發出一聲慘叫,當他看見從母親喉嚨里咳出的竟是無數鋒利的刀片時,突然轉身向門外爬去,在走廊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小楠?!小楠!…”他拖著長長的哭腔,四周的牆壁似乎都向他推擠過來,讓他站立不穩,當他一路爬到客廳時,發現地中央躺著一個人,小小的身體浸泡在血泊中,顯然已是氣息全無。
他撲過去將她的頭放在自己懷裡。
閃電亮起,周圍被照得一片慘白,他清楚地看到小女孩死不瞑目的雙眼,還有從她腦後緩緩流出的白色漿液!他猛地扭過頭去,伏在地上嘔吐了起來,可是除了酸澀的胃液,他什麼也吐不出來:“小楠……”眼淚和鮮血混在一起,他突然發現角落裡還躺著一個人!
“爺爺?!爺爺?!…”
他爬過去,乾瘦的老人還有一口氣在,從他的皮膚下面爬出無數腥臭的蜥蜴,咬破他的皮肉,在他身上四處爬動。少年哭著扶住他的頭,看到一隻蜥蜴正咬破他的右眼鑽出來,鮮血噴濺在他的臉上,老人的身體在無意識的抽搐:“快….書….不能……”
“爺爺?!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啊?!”少年哭叫著,老人奮力將手中沾血的鐵錘塞進他手裡:“閣樓….快去……!”
話沒說完,老人的咽喉突然發出一聲脆響,蜥蜴三角形的頭從他的脖子裡鑽了出來,尖利的爪子扣在少年的手臂上,嚇得他連忙將老人的屍體推到一邊!
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雷聲。
從走廊那邊傳來女人悽厲的嘶叫聲,少年擦掉臉上的淚水,拖著沉重的鐵錘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這座房子現在已經被惡魔所占據了,他不可能能救出所有的家人,就連他自己,也一定會命喪於此…可在此之前,在此之前……
鮮血順著閣樓的木梯一滴滴落下來,樓梯上呈現出奇怪的血痕,似乎是什麼重物被拖曳的痕跡,跟隨著這條血痕向上走,燭火照亮了一個不大的空間,空氣里除了血腥味,還瀰漫著一種奇特的味道,一個怪物在角落裡慢慢彎下身。
它看上去似乎還有幾分人形,卻只不過是一塊人形的爛肉,全身的皮膚像被腐蝕一般一塊塊滑落下來,混合著骨血落在地板上,它用裸露著筋骨的手掀起一塊地板,突然發出一種近似於快樂的低吼……
“爸爸!請你住手!!”
少年出現在閣樓的木梯上,拖著沉重的鐵錘,他的臉被血污和眼淚弄得一塌糊塗,聲音嘶啞得喊道:“快住手吧!媽媽、妹妹、爺爺都已經被害死了!你還不肯罷休嗎?!”
怪物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也許是因為它的耳朵早就不知道掉在哪裡了,它將手伸進地板掀起後顯出的夾層里,抖抖索索的將一個藍色的布包取了出來,那怪異又令人害怕的低吼聲越來越大,似乎在召喚什麼的到來!
少年突然跌倒在地板上,他發現一根細細的銀鉤正從自己的腳踝處慢慢鑽出來,鑽心的疼痛幾乎令他暈過去,很快,背上,胸前,手肘關節處都傳來了相同的疼痛,他的眼前變得一片血紅,就連那怪物的身影都要看不清楚了。少年拄著鐵錘,掙扎著站起身,突然大叫一聲,將鐵錘高舉過頭,狠狠的砸了過去!!
怪物腐爛的身體不能再承受絲毫重荷了,他像一個落在地上的雞蛋一下子四分五裂!腥臭的皮肉濺落得到處都是,污血像打開了龍頭的水管,立時淹滿了整片地板!
少年扔開鐵錘,撲過去搶過那隻藍色的布包,將其緊緊抱在懷裡。
正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窗戶外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注視著他,那種滿懷惡意的眼神就像冰冷刺骨的冷水,澆在他傷痕累累的背上。疼痛感加劇了,無數的銀鉤在翻攪他的內臟,鮮血從他的耳朵鼻子嘴巴里涌了出來,他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渺渺冥冥,散者成氣,聚者成靈,無為眾生,具有來由,顛即亦生,倒即亦死……
第一部  深夜微笑的人頭?! 序
一輛白色麵包車在港口碼頭上停了下來。
車裡鑽出一個女人,腳步有些許蹣跚,一手拎著酒瓶,一手夾著香菸,向碼頭走了幾步。
“神經病啊!大晚上跑到這裡來乾什麼?!”車裡還有兩男一女,都喝得醉醺醺的,有人衝車外的女人喊了一聲。
女人沒有回頭,逕自走向海邊。平靜的海面上倒影的都市燈光,映照在她年輕卻濃妝艷抹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她踉踉蹌蹌的坐下來,將手裡的菸頭拋向遠處,零亂的領口露出裡面的內衣,她卻毫不在意,有些痴迷的看著對面繁華的城市夜景。
二月的海風寒冷潮濕,帶來一股魚蝦的腥味。
女人提起酒瓶來猛灌了一大口,想站起身,卻從外套的口袋裡掉出一樣東西,那東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木製碼頭的縫隙中,她愣了一下,低聲罵了一句。
“你走不走?!不走我們就不管你了!”車子那邊的男人又喊了一聲,傳來發動機點火的聲音。
都是婊 子養的!
女人抬起頭,醉眼朦朧的喊道:“等一下!我去撿個東西就好了!”
她兩下脫掉高跟鞋,抓住碼頭的木頭護欄,想順著堤道滑落到下面的淺灘上去,誰知在酒精的作用下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她從一米多高的碼頭上掉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堅硬的沙石灘上。
“媽的…”女人趴在地上,只覺得手腕和膝蓋火辣辣的疼,海水鑽進擦破的傷口裡面,更令她心煩意亂。她艱難的站起身,前面木柱支起的簡易碼頭下,一片黑洞洞的,幸虧現在是退潮的時候,不然這裡一般是被海水浸沒的。她在衣服口袋裡摸索了一會,找到一隻打火機,費勁的打著以後,摸索著鑽進了碼頭下面。
這裡雖然沒有外面那么寒冷,卻仍感覺陰森森的,空氣潮濕,像某種東西粘附在皮膚上,讓人感覺不舒服。女人在打火機微弱的光線照射下,跪在沙石灘上仔細尋覓。
這裡有許多潮水帶來的垃圾,還有海里的藻類植物,一條蒼白的死魚躺在離她的指尖不遠的地方,她嚇了一跳,又狠狠的罵了一句。可是她幾乎找遍了這不大的地方,卻還是沒有找到自己落失的東西。
“真他媽的倒霉!要不是……”
突然,她感到有一滴液體落在她的脖子後面!那種冰冷的感覺令她渾身顫抖,她連忙伸手摸了一把,指尖上濕漉漉的。
女人戰戰兢兢的將打火機湊近一看,滿手竟是鮮紅的血液!
“媽呀!!”
她慘叫一聲,扔了火機一屁股坐在地上。頃刻之間一種寒冷包圍了她。
那並不是季節氣候所帶來的變化,而是一種像被從頭到腳泡在冷水中的感覺,讓人不自覺動用一切感知觀察周圍的動靜,從腳趾到頭髮尖,都因為莫名的恐懼而微微顫抖。女人急切地想離開這片黑暗爬到外面的淺灘上去,她手腳並用,向前爬了幾步,卻聽到了一聲微弱的聲響!
那聲音很低,她卻聽得真真切切,就像是有人在她身邊輕聲偷笑一樣。那聲音又輕又細,像一個女人,或者是孩子發出的聲音。
“蘭、蘭子?!是不是你們?!”她幾乎要崩潰了,歇斯底里的喊道:“不要他媽的玩了!一點也不好笑!!”
回答她的,除了海風吹動海浪的聲音,就只有遠遠傳來的一聲汽笛。
恐懼的眼淚從女人的臉頰上滑落下來,她瘋了一樣滿地摸索,終於找到了剛才掉落的打火機,就在這時,黑暗裡突然有東西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接近她!腥臭的風撲面而來,雖然看不見,她肯定那東西就在眼前!!
“讓我…抓到你…”她抽泣著,慢慢打亮火機:“…讓我抓到你…我就……”
在她面前,是一張蒼白的臉,沒有瞳孔的眼睛緊緊盯著她,嘴角誇張的向上仰起,露出一副令人發狂的笑容。女人張大嘴巴,發不出聲音來,她手裡的火機落在地上,光芒消失之前,她看到了這張臉埋沒於黑暗中的下半截。
那是一副完整的人類的肚腸,血淋淋,拖拉在人頭下面,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味道……
海風裡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越來越遠。
同伴們終於等不住,拋下女人先行離開了。
第一部  深夜微笑的人頭?!
第一章
宋河星點了支煙,青霧繚繞中,東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這是他媽的什麼鬼日子?!
二月十四號!不是見鬼的什麼情人節嗎?為什麼別人還沒起床梳妝打扮,走到街上去給心上人買一大把玫瑰的時候,他就必須要來工作了?!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女孩,願意屈尊降貴和他來場浪漫約會,可在這種特別的日子裡,就不能讓他睡個懶覺緩解一下自己失落的心情嗎?!…
“臭小子!把煙掐了!你是來喝茶的嗎?”
後腦勺上挨了一記,宋河星轉身看見來人,連忙立正行了個禮:“報告長官!不是來喝茶的!”“既然知道就好好工作!看到你這么懶散。連我都感覺到丟臉!”
面前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個頭不高,長相普通,胖胖的臉上總帶著笑容,一件青灰色的風衣也總是常年不變,警局裡紛紛傳聞,當年他老婆離婚時捲走了家裡所有東西,只給他留下這么一件衣服,所以雖然是前途無量的四級警司,還老是一副窮酸的樣子。
他叫王進,正是宋河星所在刑警隊的頂頭上司。
“刑偵組的工作結束沒有?”王進伸頭向下看了看,老舊的木製碼頭上擠滿了身穿警服的人,閃光燈不時亮起,路邊有幾個早起晨練的人,向這邊好奇的探頭探腦。“來了快兩個小時,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宋河星看看手錶,在寒風裡縮了縮脖子:“小趙在給發現屍體的漁民做筆錄,要不要我把她叫來?”
“算了,回局裡再說。”王進走下堤岸,跳到碼頭上,宋河星連忙跟在他後面:“初步判斷是死於昨天晚上十點左右,今早漲潮的時候,將屍體從碼頭下面沖了出來,漁民在這裡掛了捕蝦的網子,屍體就剛好掛在了網子上面。”“兇器是什麼?找到了嗎?”
“這個…”宋河星有點為難:“總之你先看過屍體再說吧。”
王進大步走向平放在碼頭上,蓋著白布的受害者屍體,法醫的工作正好結束,正在收拾器械。他蹲下身,慢慢揭起白布,身後的宋河星連忙退了幾步。他不是初乾刑警的菜鳥,不過這種屍體,還是少看一個算一個。
王進皺起了眉頭:“怎么會這樣…屍體的初步檢驗,有沒有看出是死於哪種兇器?”
“沒有,得拉回局裡作進一步檢驗。”法醫有點無奈的說道:“老實說,我幹這一行快二十年了,沒見過這么奇怪的死法,如果不是內臟組織還很新鮮,你能看出是昨晚才死的嗎?奇怪,實在是奇怪…”
白布下的屍體,呈現出一種在沙漠暴曬好幾天的乾屍才會有的模樣,四肢萎縮,骨頭上的皮肉變成一層魚乾似的東西,嘴大長著,仿佛還在繼續臨終前的哀號。在那雙失去眼皮的眼眶裡,是兩隻還很新鮮的眼珠,微微向上翻起。
看到這裡王進突然變得焦躁起來,他幾近粗暴的從法醫那裡搶過一雙膠皮手套,兩下戴上,輕輕搬動屍體乾枯的頭部,拇指貼在眼球上,將其稍稍向下翻動。
“怎么了?有什麼發現嗎?!”站得遠遠的宋河星見狀,連忙向前幾步,站在他背後急切地問道。“你過來看看。”
長官有令,不得不從。宋河星不情不願的又走向前幾步,在屍體前面蹲了下來:“眼珠嘛,真是噁心的犯罪手法!不知道哪個變態狂乾的!要讓我抓住他…”“別吵!仔細看看!”王進將屍體的頭部向他的方向挪動了一點。
死者上眼白的中間部分,豎著一條深黑色的直線。
“這、這是什麼東西?”宋河星撓了撓後腦:“磕藥了?…也不像啊!”他看向身邊的王進,後者臉上的笑容沒有了,根據他對這位曾是他警校教授的男人的了解,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可是王進什麼也沒有說,一邊摘下手套,一邊站起身來:“將屍體拉回警局,召集所有人,回去開偵破會議!”
趙鑫生在一個警界世家,父親、爺爺,爺爺的爺爺都是警察,到了她這一輩,雖然單枝獨苗只有一個女孩,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投身警校,當了一名刑警。她一直覺得這都是父親的陰謀,不然為什麼要給她取一個男孩的名字…與其說是家族遺傳,不如說是一種詛咒,趙家的男人三代都殉職在了工作崗位上,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第四個,不過到目前來說,她對自己的工作還是挺滿意的。
兩口喝完易拉罐里的熱咖啡,她看著從街對面跑過來的男人——黑色夾克,亂蓬蓬的腦袋,身材高大,臉長得也還不錯,卻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根據她對這個大學時代同班同學的了解,他找不到女朋友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誰願意跟一個少根筋,又正義感過度的男人約會呢?恐怕一起逛街不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忙著抓小偷去了……
你沒有資格說別人!
耳邊突然似乎響起了說話聲,趙鑫搖搖頭,扔掉易拉罐迎了上去:“怎么樣?找到地方了嗎?”
“這一帶這些年改建得很厲害,門牌號都變了,王頭只記得多年前的地址,找起來可不容易。”宋河星一邊走,一邊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硬幣來,在自動販賣機前也給自己買了罐熱咖啡:“你這邊有什麼情況嗎?”
趙鑫厥起嘴巴來:“沒有。王頭到底要找什麼人啊?跟碼頭上的乾屍案有關係嗎?單憑一個老得掉渣的門牌號找人,就算是戶籍警也沒有辦法吧?”“說的就是嘛!”宋河星神秘兮兮的湊近她:“我跟你說啊,這兩天我聽人說,他前妻又找他要生活費來了,所以心情不好,千萬不要惹他啊!”“你怎么什麼破事都知道?”“這是刑警的職業習慣!小妹妹,跟我學著點啊!”
他伸手要揉她的頭髮,卻被一把揮開了:“真是不可愛…”“你想打架嗎?!”
“你們這兩個蠢貨在乾什麼?!”
停在路邊車裡的無線電,突然爆發出一陣怒吼聲,嚇得宋河星一口咖啡噴了出來:“見、見鬼!從鼻子裡出來了!…”“你就噁心死了!”趙鑫沒好氣的丟下他,跑到車邊拿起無線電:“報告長官!我們就在街對面,你找到那個地址了嗎?”
“廢話!要靠你們我還不如回家養老!快過來!就在前面中藥店上頭!”
第二章
說是中藥店,還不如說是中藥攤。
黑洞洞的檔口裡橫七豎八堆著幾十個大簸箕,裡面的各類中藥似乎除了藥味,還散發著一股發霉的味道,一個乾癟的小老太無精打采的坐在門口,手裡拿著個蒼蠅拍子。看到過來的男女,她只是稍微抬了一下眼睛,一雙混濁的眸子馬上又垂了下去。
宋河星低下頭在趙鑫耳邊低聲道:“喂,你看王頭會不會在這裡,找到了能把人變成乾屍的藥材?…你看那個老太太,像不像…”“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趙鑫用手肘推了他一下,率先走上了藥店旁邊一條扶搖直上的黑樓梯。
這種又窄又陡,還沒有任何照明設施的樓梯,在現代都市裡已經很少見了,就像是民國片裡那些經常會鬧鬼的老屋子,冷不防會跳出什麼嚇人的東西來。
兩人腳步很輕的走上樓梯,面前是一扇生鏽的防盜門,房門虛掩著,兩旁斑駁的牆上依稀還貼著一副對聯,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紅紙泛著青白,上面還有水漬的霉斑。樓道里靜悄悄的,只有這一戶門裡透出些光亮,又不像是日光,昏黃搖曳,像誰在屋裡點著許多蠟燭。
趙鑫有些緊張,看看身邊的宋河星,竟還若無其事的嚼著口香糖?!她拉著他的衣襟,忍不住壓低聲音:“覺不覺得這裡有點奇怪?王頭在哪裡?聽見他的聲音了嗎?”“你緊張什麼?不就是一件破屋子嗎?”宋河星側耳聽了聽:“什麼動靜也沒有啊,要不要敲門試一試?”
“你神經啊!王頭既然叫我們來這裡,說不定是他已經找到了乾屍案的兇手!這樣貿然闖進去,一來打草驚蛇,二來萬一也招了道,變成碼頭上那女人的樣子……”
聽她這么一說,宋河星也不由打了個冷戰,連忙將手放在腋下的槍套上:“那該怎么辦?!在這裡等王頭嗎?可是他又在哪裡呢?!這老頭子!叫我們過來,自己又不見蹤影了!…”
趙鑫發現這扇破舊的防盜門口有一隻奇怪的鐵桶,並不大,也是銹跡斑斑,上面用一張鮮紅的紙蓋著。這張紙在這個灰撲撲的樓道里顯得格外乾淨刺眼,就好像是人剛放上去的,詭異得很。她咽了口吐沫,向那鐵桶挨近一些,鐵桶卻突然左右晃動了一下,好像裡面有什麼活物一般!
她嚇得幾乎尖叫起來,猛地向後退開,一把抓住宋河星的手臂。宋河星也看到了剛才鐵桶的動靜,他皺起眉毛,躡手躡腳的走近前來。蓋著紅紙的鐵桶又歸附平靜,仿佛剛才只是他們眼花而已。
“什麼鬼東西?!”
他慢慢的伸出手,抓住那張紅紙的一角,在趙鑫出聲阻止之前,猛地將紙揭開來!
一道黑影從桶里一躍而出,直向趙鑫撲了過來!她尖叫一聲,下意識地將雙手擋在臉前,那道黑影在半空改變了方向,落到了一旁角落裡堆放的雜物上面!
宋河星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直不起身子:“哈哈!哈哈哈哈!真想不到!我們神勇無比的一線警花居然會被嚇成這樣!你好好看看,那不是殺人惡魔!只是只貓啊!哈哈哈哈!”
趙鑫定睛一看,嚇得她幾乎魂飛魄散的怪物竟然真的只是只黑貓,那小東西此時正端坐在紙箱子上,用一雙金色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看。
“什、什麼嘛!”她捂著自己怦怦亂跳的心口,咬牙切齒的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宋河星:“笑死你!突然撲上來,換了你也一樣會受驚嚇的!…”
正說著,趙鑫的眼神突然變得恐懼起來,她指著宋河星身後的地方:“你、你後面…”
“別開玩笑了!我才不會被你嚇到!…”
他的肩膀後面,從黑暗裡突然伸出一隻大手,緊緊地抓住了他!
宋河星坐在椅子上,好像他的脖子已經沒辦法承受腦袋的重量,頭低得幾乎碰到胸口。
王進抱著手臂坐在他對面,臉色陰沉:“警校是怎么教你的?!在陌生環境下要時刻保持警惕與鎮定!你剛才發出的那是什麼聲音?!就好像受驚的老太婆!!…”
聽著他的說教,如果不是周圍的環境太過詭異,趙鑫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是一間老式套房,光線昏暗,通往裡屋的木門緊閉,看不出究竟有多大。正像他們在門外看到的一樣,這裡幾件簡陋的家具上擺滿了點燃的蠟燭,燭影在斑駁的牆壁上跳躍,令人心生不安。房間最顯眼的地方放著一個上了年紀的木桌子,桌上擺放著蠟燭,還有幾隻空盤子,靠牆是一個用紅布罩起來的四方形的東西。
趙鑫偷眼看看王進,見他還是在口沫亂飛的繼續批判,便悄悄站起身,走到那木桌子前面。
一進門,他們就聞到了一種奇怪的香味,甜甜的,又區別於燒香的味道。她站在桌子前面,十分確定那味道就是從被紅布罩起的東西里散發出來的。好奇心驅使,趙鑫輕輕抓著紅布的一角,心想只要看一眼就好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想去看那是什麼東西。”
說話聲從背後發出,趙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去,就看那扇緊閉的木門此刻打開了,一個人站在那裡。
這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一身黑衣黑褲,一頭短髮,顯得幾分幹練。他的皮膚十分白皙,是那種常年不見日光的蒼白,令他俊美的五官顯得特別突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趙鑫覺得他的眼眸要比常人黑很多,仿佛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可能被反射的光線。
這是個身材高挑的男人,有些消瘦,黑色的長褲包裹著他纖長的雙腿。不知為什麼,趙鑫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天鵝湖裡那隻孤獨又邪惡的黑天鵝。
他看了趙鑫一眼,甚至沒有費事去看一旁的王進與宋河星,便閃身讓出一個中年女人。那女人似乎和驚訝外屋有這么多人,有意無意地想用手裡的提包遮擋自己的臉:“那么,事情就是這樣了,還請您多多幫忙……”“當然。既然你的決心已下…”
男人為中年婦人打開鐵門,突然又說道:“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這么做了,它就會永遠跟隨著你,這一輩子都不要想擺脫,你真的已經想清楚了嗎?”
那婦人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顯得更加憔悴,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男人便不再說什麼了,看著她離開後,輕輕的合上門,轉過身來:
“那么,你們有什麼問題呢?警官們。”
第三章
老實說,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令他很不舒服。
宋河星自認為是一個百無禁忌的人,身為刑警,不要說開槍殺人,就算要掘人家祖墳也是領導一句話的事情,他從來不相信什麼怪力亂神的說法。可面前這個男人,卻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在他身上能清晰感覺到一種邪惡的力量,很邪門,又令人不能忽視。
他轉頭看看自己的拍檔,趙鑫也是一臉緊張,看來她的感覺和他差不了多少。
“這位是淳于呂,我們是很久以前認識的…”王進假咳了一聲,很顯然,他在面對這個青年的時候,也顯得很不自然:“這兩個上警校的時候就是我的學生,現在是我的部下,淳于,我們冒昧來訪,是有件案子想問問你的看法……”
淳于呂面無表情,雖然他嘴角的線條很柔和,卻還是不能讓他看上去和藹可親,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桌面,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可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壞事情,王警官,恐怕你今天要白跑一趟了。”“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件案子,想要藉助你的‘專業知識’…”
宋河星和趙鑫從沒見王進對誰如此低聲下氣過,現在他竟然這么恭敬的請求一個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人,著實令人詫異。就見王進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雙手推到淳于呂面前:“請看看這具屍體。我當了一輩子警察,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請看看,這是屍體的眼球……”
當淳于呂的目光接觸到照片上那一道古怪的黑線時,趙鑫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了一種微妙的變化,但這種變化轉瞬即逝,像一條滑溜的小魚,從她的指尖一下溜走了。
“不是我做的。”他將照片推開,簡潔地說道。
“果然是……”王進眼裡亮光閃動:“能夠知道是誰做的嗎?!這種殘忍的殺人手法…如果讓這傢伙繼續下去,不知道還有誰會遭殃!……”
“王警官。”淳于呂眼神冷淡地看著他,仿佛還帶著幾縷嘲諷的意味:“很久以前我就說過,你這種強烈的正義感會害了你自己的。這世界上有太多你們無法理解的事情,就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很好嗎?反正並不是每一個慘死的人,都很無辜……”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河星跳了起來,生氣的嚷道:“你這傢伙!把我們警察都當成什麼了?!不管是什麼人,都沒有資格剝奪別人的生命!如果死者罪有應得,也得由法律來制裁他!”
淳于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既沒有生氣,也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這反而更加激怒了宋河星,他向前撲了一下,被趙鑫一把拉住:“王頭,淳于先生究竟是哪一方面的專業人才啊?為什麼我們偵破案件,非得要他的幫助才可以?!”
王進的嘴巴動了動,眼睛看向淳于呂的方向,後者無所謂的攤了下手,趙鑫這才發現,他的左手腕上綁著一條細細的紅繩,上面結著一個黃銅鈴鐺,奇怪的是,鈴鐺並不會因為他的舉動發出絲毫聲響:“小姐,不要把我當成你們警方的骯髒線人,我的職業也許並不是那么為人所知,但確實是一件專業的工作。”
宋河星皺著眉頭看向王進。
王進咳嗽了一下:“這個……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們嗎?淳于先生……是一位降頭師。”
“降頭師?!”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嚷道。宋河星不敢相信的指著桌子對面的男人:“王頭!你是不是發燒了!我們什麼時候需要靠江湖騙子才能破案啊!你給我一個月時間,一個月!我一定將那兇手繩之於法!……”
“閉嘴!笨蛋!”王進發火了,瞪著眼睛對他喊道:“一個月?!你小子懂什麼!一個月時間足夠那瘋子殺一百人了!你知道眼珠上面的黑線代表什麼嗎?!這女人是中了降頭術才死的!我們在現場找不到一點關於兇手的線索,那是因為那傢伙根本就沒有到過那裡!”
宋河星和趙鑫被吼得一楞一楞,卻不是很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王進緩了口氣,回頭面對淳于呂的時候,又換上一臉笑容:“淳于,我不是要給你講什麼正義的大道理…這樣好了,就算是我拜託你的工作!我們之間做一場交易吧!你幫我找到那個下咒害人的人,我會付給你想要的酬勞!”
“交易?”淳于呂揚起嘴角,這不算是一個微笑,因為看上去會令人毛骨悚然:“王,你算是少數人里比較了解我的一個,竟然有勇氣跟我做交易……”“除了你,沒有人可以幫我了!如果這次…如果這次可以抓到……”王進的聲音有些顫抖,作為他的學生,宋河星和趙鑫從沒見他如此激動過,他們不禁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也許王頭如此關注這個離奇的案子,有比維護正義更深刻的理由……
淳于呂垂下眼睛,他的睫毛又濃又長,半遮半掩著那雙黑得詭異的眼眸,生出幾分妖媚來:“王…你果然還沒有忘記……你知道的,下咒的人,不管是接受委託的降頭師,還是委託人的幕後黑手,都是抱有必死的決心的,這決心是什麼?是比黑暗還要恐怖的怨恨,比死亡還要恐怖的執著…要我幫你做這樣的事,恐怕你是付不起報酬的…”
“我這條命…”王進兩手撐在桌子上,傾身向他,聲音低沉地說道:“我這條命給你!這樣的報酬夠不夠?!”
淳于呂愣了一下,這是趙鑫至今在這男人臉上看到的,唯一一抹屬於人類的表情,他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笑,這聲音似乎給房間裡的某種東西發生了共鳴,空氣微微震盪著:“人類啊….不管什麼時候都讓人覺得可笑,什麼仇恨,什麼悲傷,當你們死掉的時候,不過是一堆爛肉而已……”
“你究竟幫不幫我?!”王進嚴肅地看著他,額頭上泌出些冷汗來。
第四章
昏暗的房間裡,那種詭異的香味似乎更加濃郁了。
淳于呂直起身子,無比嚴肅地看著面前的王進:“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好吧,如果你履行自己的誓言,我就答應幫你……”
“等一下!”宋河星急切的嚷了起來:“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王頭,不要做什麼奇怪的交易了!這傢伙怎么看都很詭異,直接把他帶回局子裡,我就不相信他……”
他突然瞪大眼睛,一副驚愕的表情看著前方,身體有些僵硬。趙鑫抓著他的袖子搖了搖:“怎么了?出了什麼事?!餵…!”
“沒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淳于呂冷淡地說道,他抬起手來向前揮動了一下,像從半空中抓住了什麼東西,宋河星馬上像一隻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對他做了什麼?!”趙鑫憤怒地看著他,一邊關切的扶住宋河星的肩膀:“喂!你到底怎么了啊!?”
“他只是看到了一些不願意看到的東西。”淳于呂將臉轉向王進:“希望你已經考慮清楚了,一旦我開始行動,就沒有什麼能夠更改我們之間的契約,相信你非常了解……”
“這次一定是的!”王進兩手撐在桌子上,無比認真地看著他:“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會錯了,一定是他!”
他笑了一下,依舊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好的,契約達成了….請你們走吧,如果事情有什麼進展,我一定會通知你們的。”說著,便站起身來,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將這幾個不速之客趕出門去。
王進點點頭,向趙鑫使了個眼色,她連忙扶起還驚魂未定的宋河星,跟著他向門外走去。
淳于呂在他們身後將他們送到門口。
趙鑫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因為光線的問題還是什麼原因,她發現這個男人的眸子裡沒有她的倒影,就算他們站得很近,他的眼眸還是那種深不見底的黑色,沒有一點光亮……
“要小心飛蟲。”他看著她,突然說道。
趙鑫心裡顫抖了一下,皺起眉頭瞪了他一眼,扶著宋河星逃難一樣的離開了這所詭異的房間,下樓梯的時候,她分明看到剛才把他們嚇得半死的那隻黑貓溜達的跑進了虛掩的房門,鐵門轟的一聲關了起來。
這個人…到底有哪裡不對勁啊?!!
老式的洋房,院子裡有一棵很大的槐樹,盛開著潔白的花朵。
她發現自己站在院子中間,一架木製的鞦韆在不遠處輕輕搖擺,空氣里瀰漫著夏日午後溫暖的氣息。
面前這棟老式的洋房,斑駁的牆壁上鋪滿了碧綠的爬山虎,窗框上堆積著些許塵土,整潔的屋檐下說明這裡還是被人小心打理的地方。她不免有點詫異,這裡她曾經來過嗎?為什麼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兒…好像認得路一樣。
她搖搖晃晃的走進門,房間陽光明媚,簡單的家具流露出一個家庭的平凡和幸福,放在茶几上的茶杯還微微的冒著熱氣,一副古老的琺瑯眼睛放在一旁,壓著一本卷邊的舊書。躺椅輕輕的搖擺著,似乎有人剛從那裡站起身。她聽到一個孩子的歡笑聲,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回頭就看到了有個小男孩從她背後跑了過去,手裡握著一顆大大的玻璃珠…她甚至還看到有個女人站在樓梯上面,臉很白,卻看不清樣貌……
她慢慢走出起居室,來到一間小小的廚房裡,一個男人背對著她站在爐子前面。
她熟悉這個背影,寬闊的後背,總讓她相信那裡能抵擋一切危險,是她永遠的避風港,可以保護她走過很長一段人生的旅途……可是最後他卻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放開她的手,自己躲到一個安逸的地方去了。她的嘴唇動了動,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怎么也叫不出聲來,她希望他能看看她,看看已經長大**的她……
囡囡!
他慢慢轉過身來了,卻不是那張她記憶里的臉,腐爛的肉皮和膿血從眼眶口鼻里涌了出來,無數黑色的小蟲子在那些可怕的傷口上爬來爬去,他張大嘴巴叫喊著,反而從喉嚨里飛出更多的蟲子!那向前伸長的手骨肉分離,腥臭的血液伴隨著密密麻麻的蟲子,就在她的眼皮下揮舞!
她尖叫起來,想逃離這裡,卻發現自己一步也不能挪動,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那成千上萬隻飛蟲聚集起來,如一團惡臭的烏雲一般向她迎面撲了過來!
血肉模糊的男人在獰笑,露出了慘白的頜骨……
“呀——!!”
趙鑫一聲慘叫,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特偵組的成員面面相覷,想笑又不敢笑,屋子裡發出一片輕微的“僕僕”聲,像哪裡的水管漏了。
王進臉色鐵青,放下手裡在幻燈片上示意的木棍:“怎么回事?!偷懶打盹還做惡夢嗎?!”
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尷尬的從地上爬起身:“對、對不起,王頭!”“你這是什麼態度?!今天早上那個受害人,已經是大悲劇即將到來的前奏了!你還要像個小姑娘一樣偷懶嗎?!如果是這樣,不如回家抱洋娃娃去!”
趙鑫咬了下嘴唇,想開口反駁,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王進看了她一眼:“坐下吧!如果還有下次,請你自動退出特偵組!”
她拉過椅子,重新坐了下來。周圍的同事們不再覺得好笑了,他們感覺到王進的情緒似乎很是焦躁,雖然他平時也不是個多么溫和的人,今天卻顯得格外暴躁。宋河星伸腳在桌子下面踢了踢趙鑫的腿,示意她不必往心裡去。
下午從那個詭異的男人那裡出來,王頭的情緒就一直不穩定,他很想問問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個當了一輩子警察的男人,居然會對一個毛頭小子怪力亂神的說法備加推崇,這件事情本身就有夠詭異,更不要說那傢伙確實存在著一種無法解釋的力量,無論是催眠還是什麼,他確實親身感受到了那種力量…讓人毛骨悚然。
“…重申一點。”王進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這次的兇手絕對不是我們慣有意識中的連環殺手,他異常危險,所以我對你們的要求是絕對服從命令,不要用以往的經驗來處理任何事情,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都一定要保持冷靜……”
“王隊長!”
會議室的門被一把拉開,一個小警員站在門外,氣喘吁吁:“皇后大道一名孕婦受到攻擊!巡警回報,可能和刑偵組手頭的案子有關,請你們快點去看看!……”
不等他說完,王進已經率先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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